來源:陳惠芳 時間 : 2016-01-0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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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奇洞·鐘石山
我必須借助桐江的一指禪功,安排好古奇洞的座次。
迴龍峰、雷祖嶺坐在春天,船形山坐在夏天,馬鞍山坐在秋天。
讓鐘石山坐在冬天。讓它在寒風(fēng)中,更加冷峻。
鐘石山是一記鐘。
鐘石山是一片石。
鐘石山是一座山。
鐘石山是一個人。
遠(yuǎn)遠(yuǎn)地眺望,鐘石山還是航空母艦。
無需開天辟地,我順著《詩經(jīng)》的通道就能上升。
我左手攀援著姓氏,右手攀援著名字,就能呼喊一派山水。
鐘石山,挺立!臨風(fēng)而歌,我的背脊也是回音壁。
三都鋪·黃家壩
邵東長了多少水汪汪的眼睛?我凝視著這一雙。
桐江流出了母親的乳汁,喂養(yǎng)了明月清風(fēng)。
三都鋪比我的想象更老。古人的腳印,被我扔在水中。我聽見很多發(fā)燙的烙鐵,在歷史的庫存里滋滋作響。
如果我有一匹兩色馬,我注定要轉(zhuǎn)換它的顏色。白天,黑馬馳騁。黑夜,白馬奔騰。
黃家壩是一位曠世畫家。姓黃,名家壩。他把那么多油畫放在這里,拍出了天價。
冬深了,水更深了。天空退后了半個身位。
蒼老的皺紋,從容不迫。
石林
真對不起。那一天進(jìn)京趕考,坐在驛道邊推敲詩句,不小心將石壁敲出了大大小小的洞。
帝都更迭,風(fēng)景不動。流逝的是人物,是喟嘆。
今朝,我仔細(xì)地辨認(rèn)這些通透的心靈。疲憊的風(fēng)穿不過,趴在洞口睡著了。
落榜的秀才,種出了稻浪。一波接一波的日子,綠了又黃了,黃了又綠了。
高高低低,都有品位。小小的頂點(diǎn),鳥瞰巨大的滄桑。
這匹威猛的大象,在我三丈之外,成了堅忍的駱駝。
嚴(yán)怪愚故居
邵東最大的鯰拐魚游走了。那條小河早已干涸見底。
“新聞怪杰”擱下了犀利的筆。所有的版面也被清空。
醒目的頭版頭條蒙塵,失去了光彩。
《力報》像一只鳥,從民國飛來,探視破碎的家園。繞梁三周,乏力飛走。
我尋找著片言只語。往事雜亂無章。
蒼白的匾額,如同寒冬的單衣。
門板上的那一只獨(dú)眼,流出了幽暗。
一條魚剩下了骨架。
一個人留下了脊梁。
火棘
是誰家的小孩撒野,將灶屋的火苗弄到了山上,就不怕燒了荒?
我小心翼翼地靠近,摸一摸,果然有些燙手。
邵東的石頭真多,到處都是錚錚硬漢。
燒旺些也好。冬天的風(fēng),同樣翻山越嶺,吹到了我的身上。
我用一粒一粒通紅的果實(shí)取暖。
朋友們把笑種在臉上。這些笑臉,一張一張揭開,像分發(fā)給寒冷的傳單。
其實(shí),我想吃幾顆火棘。我生怕它們與心中的篝火匯聚,膨脹了我的激情。
火棘,荊棘中的火把。九龍嶺上的火把節(jié)正在舉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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