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源: 時間 : 2017-03-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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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于對仗的不同類型,南朝人已經有所討論。劉勰《文心雕龍·麗辭》將對仗分言對、事對、反對、正對這四種類型:
故麗辭之體,凡有四對:言對為易,事對為難,反對為優(yōu),正對為劣。言對者,雙比空辭者也;事對者,并舉人驗者也;反對者,理殊趣合者也;正對者,事異義同者也。
所謂言對是指直陳胸臆,率而成對,劉氏舉司馬相如《上林賦》“修容乎禮園,翱翔乎書圃”為例。事對類似于后來對仗中用典一種,劉氏舉宋玉《神女賦》:“毛嬙障袂,不足程式;西施掩面,比之無色”為例。反對是指兩句表達的意思,是相反并且相成的,劉氏舉王粲《登樓賦》“鐘儀幽而楚奏,莊舄顯而越吟”為例。正對是指兩句所說的事情雖然不同,但是含意是一樣的。劉氏舉張孟陽《七哀》“漢祖想枌榆,光武思白水”為例。這種有關對仗形式的討論,對于我們分析詩歌的對仗藝術,應該是有所啟發(fā)的。
唐人繼續(xù)討論對仗的類型問題。處于律詩最初定型時期、講究形式的初唐人對此尤感興趣。上官儀《筆札華梁》有六種對、八種對之說。我們姑且據《詩人玉屑》所引略陳于下:
唐上官儀曰:詩有六對:一曰正名對,天地日月是也;二曰同類對,花葉草芽是也,三曰連珠對,蕭蕭赫赫是也,四曰雙聲對,黃槐綠柳是也,五曰疊韻對,彷徨放曠是也,六曰雙擬對,春樹秋池是也。又曰:詩有八對:一曰的名對,“送酒東南去,迎琴西北來”是也。二曰異類對,“風織池間樹,蟲穿草上文”是也。三曰雙聲對,“秋露香佳菊,春風馥麗蘭”是也。四曰疊韻對,“放蕩千般意,遷延一介心”是也。五曰聯(lián)綿對,“殘河若帶,初月如眉”是也。六曰雙擬對,“議月眉欺月,論花頰勝花”是也;七曰回文對,“情新因意得,意得逐情新”是也。八曰隔句對,“相思復相憶,夜夜淚沾衣;空嘆復空泣,朝朝君未歸”。
后人關于對仗類型的分析還有種種說法,但是大抵不出上述范疇。這些關于對仗類型的討論,有助于我們更加深入地認識對仗藝術的形式技巧,但注意不要過于拘泥這些分類。在實際的應用中,對仗藝術的形式是層出不窮、變化多端的。所以真正藝術高妙、立意遠大的詩家,都不太講究這類理論。
下面我們有選擇地講講工對、寬對、流水對、隔句對、當句對、以及廣泛使用的借對這幾種對仗的名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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