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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君發(fā):遠(yuǎn)赴童年驚鴻宴

于德北先生《尋澤記》印象

來源:衡陽日報   時間 : 2024-06-05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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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的“六一”國際兒童節(jié),天空中翻飛著毛毛細(xì)雨,斜風(fēng)傾吐絲縷清涼??聪虼巴?,雨洗的桂花樹、香樟樹、女貞子,間或夾雜著幾聲蛙鳴、鳥叫,從容地散發(fā)著生命的芬芳和初夏的朝氣。書桌上,一本于德北先生的長篇兒童文學(xué)《尋澤記》,讓我欲罷不能。神奇的想象,瑰麗的故事,牽引著我回到自己的童年。我的童年記憶雖然與貧瘠、饑餓、乏味有關(guān),但天真、快樂的基因是一樣的。

《尋澤記》從一名患病的小王子入手,故事在“寫故事的人”、小王子、黃頭發(fā)女孩之間切換,場景在花園、醫(yī)院、森林農(nóng)莊之間切換,引入貓、螞蟻、導(dǎo)盲犬、七星瓢蟲、變成人的狐貍等小動物,于德北先生以作家奇妙的想象力,將發(fā)生在這個世界上古靈精怪的小故事,巧妙穿插、橫斷、截停,用十三年的光陰,孕育出一個個“溫暖的、透明的、濕潤的、甘甜的”碩果,呈現(xiàn)給兒童一本充滿了奇思妙想的文學(xué)作品。

在人與人、人與動物、人與世界的交往、交流之中,《尋澤記》精心構(gòu)建了一個龐大的精神“花園”。在這個花園,體現(xiàn)在書本精美的裝幀設(shè)計上,也體現(xiàn)在書里隨處可見的插畫上——于德北先生告訴我,插畫師李敏繪制這些插畫,足足花了一年半的時間;在這個花園,更體現(xiàn)在作品的精神里,我們跟隨作家的思想,像魚一樣在精神的洪流里自由流動。世界如此之大,我們不過是某一個花園里的螞蟻、松鼠、錦鯉魚。這個世界之所以五彩斑斕,是由每個人、每個物種的思維、行為、語言組成的。每一個夢想,都可能在現(xiàn)實生活中得到完整的投射。這種投射,組成了世界的多姿多彩。即便是最弱小的動物,也有偉大的夢想;即便是小王子這樣不幸染病,以及和小王子一樣不幸的女孩,都有自己偉大的夢想。小王子的夢想是,找到女孩,長大之后成為敲鐘人。女孩的夢想是,住進(jìn)森林農(nóng)莊。小M3的夢想是,成為一名偵探。斑鳩太太想要一個孩子,而灰喜鵲太太的夢想是找回自己的孩子……

夢想是《尋澤記》最深的隱喻,而尋找是《尋澤記》的根。小王子為擺脫醫(yī)院的白,尋找到了花園。在這個花園里,遇到了“講故事的人”,遇到了同病相憐的黃頭發(fā)女孩兒,遇到了許許多多的動物朋友。他們與小王子打撲克、玩游戲,他在醫(yī)院救女孩兒,小精靈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,實現(xiàn)了他的第三個愿望——為女孩兒長出滿頭長發(fā),將天真、純潔、快樂、溫暖、自由自在的生活狀態(tài),引入普通人的想象,引入讀者的共鳴。十年后,“講故事的人”開始尋找黃頭發(fā)女孩兒,才發(fā)現(xiàn),女孩是人們口中的“天使”——很難相信,一個弱小的女孩因為自己的善良,以一己之力打動了全世界,不論是人還是動物,都在傳頌她的故事,以至于受過她影響、啟發(fā)、幫助的人們或者動物,都在尋找她。

天使在人間?天使其實在作家天真、執(zhí)著、善良的想象之中。在作品中,到處蘊(yùn)含著愛的種子。天使,是愛的化身。大家尋找天使的過程,其實就是本身被感動、人性被升華的過程。誰都有一顆悲憫的愛心,兒童的愛心更純潔。被《尋澤記》浸泡過的童心,散發(fā)在迷人的光芒。愛,是推開世界大門的原點,也是推開人性大門的原點。試想,在愛面前,誰能拒絕呢?當(dāng)我們用愛的眼光來看待這個世界、來欣賞世界上的萬事萬物,你何嘗不擁有同樣的愛?幸福也是。正如書中所說:幸??梢越蹬R在自己身上,當(dāng)然也可以轉(zhuǎn)贈給他人,擁有幸福的人都是慷慨的,他們不會為一己之利而斤斤計較。

文學(xué)作品是語言的藝術(shù)。于德北先生從事文學(xué)創(chuàng)作四十年,發(fā)表的作品凡五百萬字之眾,他對語言有著超凡的把握和感悟能力。其《尋澤記》中的語言,散發(fā)著珍珠的光芒,散發(fā)著玫瑰花的芬芳。作品中,可謂是金句頻出,讀來活色鮮香,隨時都能激活嗅覺、視覺、味覺、觸覺:

小王子說:“憂郁是身體里的霧。”

正午的陽光垂直地照著,樹影收縮了自己的斑斕。

充滿暗香的沁涼進(jìn)入身體,讓人忍不住發(fā)出戰(zhàn)栗。

比如敲鐘,從事這項工作的人,實際上就是在看守一條偉大的何流。

對于孩子來講,“假設(shè)”也是一種奔跑的形式,“假設(shè)”讓他們的另一個身體茁壯生長。

一座山逼近了,不但是人,就連建筑物也都喘不過氣來。

  ……

曾經(jīng),我非常有幸請教過于德北先生:寫作該如何突破?先生在微信上回答:說白了一句話,貼近生活,貼近人民。這是作家的責(zé)任和擔(dān)當(dāng),也是作家的道德和良心。

我想,于德北先生用作品說話,兌現(xiàn)了自己“貼近生活,貼近人民”的承諾。近年發(fā)表的一系列作品,《松城人物志略》如是,《芣苢的旅程》如是,《尋澤記》如是。

這個“六一”國際兒童節(jié),盡管微雨斜風(fēng),但有《尋澤記》相伴,年過半百的我,感覺又回到了童年:遠(yuǎn)赴童年驚鴻宴,一睹人間幸福顏。我的幸福如此簡單——簡單的人,都是快樂的,與年齡無關(guān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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